第 31 章 意外事故_月色如你(现代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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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意外事故

  今天的拍摄也很顺畅,等到拍完后又已经是很晚了。

  晓竹恭和他不约而同伸了个懒腰,然后听到两人肚子里传来的此起彼伏的“咕噜噜”声不由笑起来。

  “安老师,我们今晚去吃烧烤怎么样,我知道在这附近有一家味道超级棒的。”

  安郝想了想,然后站在原地卷着剧本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下巴:“烧烤啊,脂肪太多太油腻,要不还是别了,这么晚或许稍微吃点清淡的比较好。”然后他就看到晓竹恭失望地在那里垂头丧气,看不见的狗尾巴在后面耷拉着,整个人像一颗蔫不拉几,在太阳底下曝晒了太久,以至于被晒干了水份萎缩了的小白菜。

  他忍不住扑哧笑出声,然后拿剧本戳戳她“好好,我和你去,但是不能吃太多。我替你的小助理管着你。”

  于是某只巨型犬的眼瞬间又亮起来,一阵嘿嘿嘿嘿,接着就熟练地掏出手机开始叫出租车,顺带把订单在手机软件“吃了吗”上也敲定了。

  今夜的月色美好,最终安郝没管住她,让她吃得满嘴油光,打了个“烟熏火燎”味道的嗝,擦擦嘴后心满意足地把头枕在手上,大步大步地向外走。她心情极其愉悦地哼着小曲,还时不时过去踩一踩安郝的影子。

  “安老师你不知道,在家里我爸妈管我管得太严了,什么都吃不到嘴里去。而且总担心我的人身安全,出来拍戏这几天,好说歹说,总算是还我一点自由了。不过他们还是不放心,又额外……呀,下雨了。”

  灯光下的雨丝朦朦胧胧带着昏黄色的光晕闪烁着,像细细碎碎的针线,时不时轻飘飘地落到人身上,也不会让衣服和头发湿掉多少。但是也逐渐有了大了密了的趋势。

  晓竹恭伸出一只手去抓他的手腕,然后另一只手挡在脸前“老师,我们再用‘出行’打一辆出租车回去,然后现在先去前面的水果铺躲着雨等吧。顺便也可以挑一点水果回去。”

  外面的雨果然越下越大,安郝陪她捡了一小袋子艳红艳红的小李子,然后站在门口朝外看。他的手机上显示车已经快到了,晓竹恭嘴里咬着桃子探头探脑地朝页面上,含糊不清地和他说话:“是不是快到了?”

  “嗯……”安郝垂首在手机上滑动,然后把手伸到屋外去,雨现在不是特别大,站出去几分钟还是可以的。他向来往行驶着车的对面看过去,现在有一辆慢慢到对面去的白色车,或许就是他叫来的那一辆“好像是已经到了,我去看看车牌号。”

  晓竹恭忙转身进店拿了装满桃子的塑料袋准备跟上他。

  她扭头时他正准备在细雨中横穿马路,然而完全没有看到正从南面疾驰过来的汽车。

  “老师!”

  安郝在急促的鸣笛声中扭头,下一刻遵循本能眯起眼,然而还是没能阻止自己在一片白光中短暂失明,随后汽车紧急刹车时和地面摩擦的声音穿透耳膜,让他的耳朵里轰鸣作响。

  一阵天旋地转。

  几乎是一瞬间,他什么也看不到时无数的李子也在空中飞溅,随后如同骤雨急速又零落地散到泥泞的道路上,被灯光照出通红的一片。还有几个咕噜噜地在地上乱动,直滚出老远。

  “老师,老师?你还好吧?”他只能感觉到有人温热的气流喷洒到脖颈上,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眼前还是一片刺目的白光。

  “竹……竹恭?”于是他试探着去叫她的名字,茫然地眨了眨眼。

  “我在这呢,你摔伤没有。”

  安郝眼前刺目的白色持续了好一会,他愣怔了很久才意识到自己当时应该是被晓竹恭抓住手拽了回来,视线内的东西清楚后,他借着灯光看清此时两人一起跌在地上,浑身沾满路上的泥点,而不远处那辆原本急行过来的车已经整个掀翻,碎裂的玻璃渣散了满路。

  “你没事吧……”晓竹恭从地上坐起来扶起他,他也借着她拉自己手臂的力气从地上起身。

  “我没事。”安郝的喘息还是急促无比,他定了定神,然后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应该没有摔得怎么样,只是腿上好像擦破了点皮。你怎么样?”

  “我也没事。”

  “那就先打120,那辆车里的人肯定伤得不清。”

  “好……”

  深夜的风很冷,直钻到骨子里。他站在原地打了个哆嗦,皮肤一粒一粒地起粟,抱着手臂看晓竹恭打电话叫救护车,不知怎么就莫名想到许笙,最后抿了抿唇,只是静静地等晓竹恭打完电话,什么话都没说。

  两人先去医院处理了各自的擦伤后再被叫去警察局做完笔录后已经很晚了,查证后确定司机是酒驾,已经被送到了医院,所幸抢救及时,没有性命危险。

  做完笔录后,晓竹恭在和安郝乘助理阿河的车回去的期间还接到了电话,无奈地不知在那里说什么,过了很久后才对他无奈笑笑。

  “我爸打的,叨叨了我好久。”

  安郝笑笑,许久后又是一阵无边的沉默。

  “安哥,明天还拍戏吗。要不我和导演说一声今晚……”

  “没事”安郝先开了车门从一侧下来,“阿河,戏我还是可以拍的,伤在腿上,都是擦伤,没必要让导演知道。今晚的事情,就不要声张了。顺便……你注意联系一下,千万别让哪家媒体知道了放出去。”他扭头拍了拍阿河的肩“这么晚把你叫出来真不好意思,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随后他转头看向晓竹恭“竹恭,你呢?”

  “啊?”发着呆不知道在那里想什么的晓竹恭冲他笑笑“我也没事,就是稍微有点扭到了脚,不影响的。”

  “好,”安郝神色柔软下来“今天真是多亏你了。”

  晓竹恭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站在那里挠挠头笑笑,和他一起上楼互道了晚安回去换了脏衣服洗了个澡,然后瞥了眼手机上又一个从晓母那里打来的未接电话不由伸手抹了一把脸叹气。

  她认命地拿起手机“喂,妈……今天真的是意外……”

  在晓竹恭借电话时,安郝则换完了衣服趴在床上去看手机通话录上的许笙两个字。

  他沉默了很久,最后把手机放到床头选择睡觉。

  第二天安郝照旧起得很早,不过这次他不是被闹钟唤醒,而是从噩梦里挣扎出来的。

  那个梦太过真实,一辆又一辆的车疾驰而过,黑压压,密密麻麻,一律摇摇晃晃地悬在半空,然后从高空坠落下来,砸到他的身上去。

  他被砸到地里,在梦境中看到自己的脊梁骨断掉、脊椎裂开,髓液一滴一滴,稀稀拉拉地流出来。脑袋像是某一部分凹下去,又像是某一个地方被挖掉了好大一块。

  他爬起来双手环抱着小腿,下巴抵在膝盖上在床上蜷缩成一团,感受到自己还存在着,到了此刻似乎才终于有了几分后知后觉敢的害怕涌上心头。

  要是昨晚没有被晓竹恭拉住,他可能不是残了就是再也见不到她了。

  那时他的头脑一片空白,先是什么都想不到,随后被晓竹恭拉住跌到地上去才在脑袋里飞速地想着各种事情,戏该怎么办,许笙该怎么办。

  安郝想到这里努力睁大眼睛,用力抱住自己在床上静止不动,过了很久才心神稳定,随后就伸出手去拿起手机,刷了半天消息确定没有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后,许笙那里也没有发任何消息给他,才总算是松了口气。他知道她这几天在为一个极其重要的贵族会议做准备,绝对不能分心。

  刚刚的梦境给他的感觉实在是太过于真实。骨头一节一节地裂开断掉,白森森地带着淅淅沥沥的脊髓液……

  他想到这里有点反胃,伸手又想摸过一边的手机给许笙打个电话过去,后来还是放弃这种想法直接下床洗漱去了。

  他深吸一口气走出门去吃早餐,实在难受得要死,却还是皱着眉强迫自己吃了不少,毕竟今天的戏还要拍的,要消耗很大的体力。

  这场戏依旧拍到很晚,和他对戏的配角今天状态不佳,连带着他一起被导演卡着重拍了一条又一条,他本来就受到了刺激吃的不多,现在更是一边站在原地听着对戏的配角挨批,一边脸色苍白地站在原地脑袋里一遍一遍地回放梦境和昨晚发生的车祸。

  于是他晚上坐在剧组里看着饭盒紧蹙着眉,又相当于什么都没吃,只勉强接了晓竹恭递来的零食吃了几口。

  安郝回到住的旅馆后,想到今天又是每月的十五了,于是阳台搬着凳子看了会月亮。他坐在那里双手在胸前交叉着,把头抵在阳台的玻璃上有点困倦着想着许笙,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最后他算是半在阳台上被冻醒,半被手机声吵醒的。

  深夜的阳台乌黑黑一片,并且极冷,让人被冻得觉得连血液都被固定在血管里不流通了。

  安郝半张开右眼挣扎着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来,被十二点半的时间刺痛了眼睛。直到听到管家在那一头的声音才意识到自己又忙到没做到答应和许笙每天视屏这件事情。

  “我知道现在已经很晚了,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越职提醒您,大人这个星期每天都在等着先生打电话给她,每次等到很晚,但从来没有等到过。”

  他意识到自己又忙得忘了,他忘记给那个人打电话了。

  “我……”安郝想到这里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却没有意识到他坐在凳子上太久,以至于把腿睡麻了,睡僵了,整个人没控制住直接连人带椅子撞到阳台地板的瓷砖上去。

  翻了个底朝天的椅子在他的胳膊上滑出很长一道白痕,他倒抽一口气也顾不上这些,连忙垂着头坐在地上压低了声音小心地和那一头的管家说话。

  “对不起,我最近……”

  “我觉得没什么好解释的,您就是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他一时被这劈头盖脸的一盆冷水浇下来冻在那里,想要张嘴却哑口无言。

  “您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您应该明白,作为一个结婚的人,事业应该放一放,甚至有时要退让妥协才对。”

  “先生是不是太过于顾着自己了,我觉得您不记得这件事,说明您还是没把大人放在心上,而且是从来没有。”

  鉴于他这段时间的表现他无法辩解,但那声音,那声音和他身子抵住的瓷砖一样冰冷入骨,把他过去的所作所为都否定掉了。

  不知怎么地,他眼前又浮现出梦里孤身一人的影子来,那种被噩梦缠绕着的感觉又重重地带着无助感和恐惧感一层一层叠加起来压到身上,他的心脏难受得像被人抓在手里,于是抿着嘴不说话。

  电话的那头也沉默了很久。过后才开了口:

  “先生是个把事业看得很重的人。”

  许久以后,他慢慢从地上起身,垂着头站在那里,声音极其轻,轻得如同随风可飘荡的灰尘一般。

  “是这样……”

  “您把自己的事业,看得比大人要重得多。”

  “我总觉得,您不是那么爱她。”

  他听到这几句话后不吭声,只咬住嘴唇朝卧室走。

  而电话那头还在继续。

  “您和大人,可能真的不那么合适。”

  他自己一个人站在柜子前抬头望,没人在边上帮忙,于是只能右手接电话,左手去翻找创口贴。半晌带着些赌气和茫然的意味回了管家“我不知道……”

  那如果让许笙在国家职位和他之间选孰轻孰重,她会怎么选择?

  他没有去反问管家。

  此刻只有他一个人站在一片冷冰冰的寂静里。他觉得身上发软,发冷,冷得要打哆嗦,于是伸手摸了摸额头,似乎烫得厉害。烫得人昏昏沉沉的。

  没人管他以往有没有努力补偿她,只要一点做的不好就全当做他没做;没人管他情绪好不好,好来安慰他;没人知道他白天被噩梦吓坏了,意识到他再要强在沉稳也是男性需要人哄;没人知道他一天几乎没吃东西,问问他怎么了;也没人在边上管他是不是把胳膊划破了。

  他作为一个男性,是不是就必须在所谓的爱情和事业中选一个出来,甚至牺牲掉事业,才能证明他是爱着许笙,把她放在心上的?

  安郝想到这里站在那里攥着电话,整个人都在发抖。

  他深吸一口气抹了一把脸,胡乱擦了擦不知道哪里来的水,因为各种事情交织在一起,再加上被烧得人都蒙了,难以像以前一样妥善处理,最后意气用事,用仅存的理智声音抖着回应她。

  “我之前答应您的事情,自然是会办到的。要是这些话,是她的想法,那我……总之,还是谢谢您提醒我,没打电话是我的错,我明晚会打电话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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