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二卷:1】_穿成千亿资产病弱女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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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二卷:1】

  婼羌王朝鸿庆二十五年,当朝一品将军府顾府。

  这是一间普通的药房,左边靠墙立着一张药柜,东边是一排书架,林林总总摆满了书,右边有一张床榻,靠窗一侧有张长几,整齐的摆放着镇尺,笔墨纸砚,长几一头放置了一只小暖炉,暖炉上有一只陶瓷药罐,淡淡的白色烟雾顶着盖子徐徐往外露着气。

  淡淡药箱弥漫整个房间。

  顾时幽坐在矮几前,身穿白色绣暗云纹长衫,白色腰封勾出窄腰,金弁将头发整齐的竖起,清风明月一般的五官完整的露出来。

  他手型修长好看,正握着一只羊毫笔书写,一束淡金阳光从窗棂照进来,在他脸上照出模糊的光边,眼皮往下垂,细长饱满的眼睛,专注的盯着手中的毛笔。

  在他右手边,一只小兔子窸窸窣窣啃着青菜叶子,巴掌大吧,通身皮毛雪白,两只淡粉长耳朵挺立着,眼珠子乌溜溜乱转,灵动又可爱。

  不时伸出试探性的小爪爪,拽住顾时幽的衣袖一角,顾时幽眸光撇过来,它又收回去,继续啃菜叶子。

  顾时幽转头看一眼墙角的刻漏,算着时辰已经差不多,将毛笔放在笔架子上,用抹布垫手,拿着药罐,将药汁倒进碗里,黑沉的药汁和瓷白的碗,形成鲜明对比。

  待药放温,他提起旁边的兔耳朵放到自己腿上,“小吱吱,喝药了。”

  吱吱眼睛瞪了一下,身子不情愿的往后缩,这玩意一点也不好喝,再说,它腿已经好了呀。

  半个月之前,自己在树林里中了猎人的埋伏,腿受了伤,遇见了顾时幽,被他捡回家。

  说来也奇怪,这人上一世就是这么把自己捡回家的,这一回,居然还这样。

  它一共受了两回伤,居然都被他捡着了。

  顾时幽像是看出了它的不情不愿,用手掰开它的嘴,小口朝它嘴里喂。

  “六弟,在吗?”

  门上传来敲门声。

  吱吱嘴里的药也喂完了,顾时幽收了碗,听出来是五哥顾锦幽的声音,一边用帕子给吱吱擦嘴,一边说,“五哥,进来吧。”

  顾家一共六子,皆是人中龙凤,性子却各有不同,顾锦幽性子最顽劣活泼。

  他推了门进来,很骚包的紫色长袍,倒是和他的名字很相称,“六弟,快走,皇后娘娘的车驾已经快到了,父亲让我们一起到门口迎接。”

  婼羌中宫皇后孟皇后,乃是顾府一品将军顾朝亲妹,这日回俯省亲。

  孟皇后是继后,膝下共养育三子一女,其中,太子慕容封,长公主慕容檀,皆是前皇后所出,五皇子,六皇子才是她腹中所出。

  顾时幽放下兔子,揉了揉它的脑袋道,“好好在这待着,可不许乱跑。”

  顾锦幽笑道,“一只兔子而已,你这又是治伤又是起名字的,还当成个人呢,依我看,直接拨了皮烤了,滋味应该不错。”

  吱吱:“……”小兔命危已!

  顾时幽和他一起朝外面走,笑道,“家里是缺你吃了?这么个小不点,都不够你一口的。”

  顾锦幽,“看着肉就嫩。”

  吱吱:“……”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扒拉到窗户边,顺着墙就爬出去了。

  虽然是亲妹回家,但君臣有别,顾府早在半年之前就已经为了这次皇后归宁做准备,此时,顾朝领着一家子人等在门口。

  皇后的车辇行至门前,下来的,却不是皇后一人,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淡粉蜀锦长裙,发间玉簪上,点翠蝴蝶振翅欲飞,手中还执一柄小皮鞭,脸庞稚嫩,却融合了刁蛮与高傲。

  正是前皇后所出的固伦长公主慕容檀。

  顾朝领着一府老小行礼,行礼之后,恭敬的迎着皇后,公主进屋。

  慕容檀正是活泼顽劣的年纪,皇宫她都玩腻了,她原本跟着皇后出来,就是想出来玩,见一屋子人恭恭敬敬的,一问一答,觉得无趣,朝皇后拂了拂身。

  “母后,我去逛逛园子吧。”

  皇后当然也想和家人说些体己话,笑着点了几个小辈陪公主逛园子。

  顾家这一代,顾夫人生了六子无一女,点的几个小辈都是隔房的嫡女,二房的顾莲最年长,得体稳重,担当起导游的重任。

  “公主,那边假山后面有睡莲,此时荷花开的正旺,臣女带您去看看。”

  慕容檀撅着小嘴,觉得更无趣,谈花草,哪里能有比得上宫中的。

  但一时又找不到有意思的事,不情愿的从鼻子里哼一声,慢吞吞朝顾莲说的地方走。

  她百无聊赖的踢着石子,眼睛忽然亮起来,只见前面一只巴掌大,全身皮毛雪白的兔子从树丛里钻出来,往假山里面钻。

  捉兔子烤肉吃多好玩啊!

  人立刻扑过去,同时手里的皮鞭朝吱吱身上甩。

  皮鞭裹挟着劲风挥过来,吱吱惊的兔耳朵打了个激灵,立刻在假山里飞奔,专门往慕容檀皮鞭甩不到的石头缝里跑。

  这一跑就跑到了假山上面,慕容檀不顾大家的劝阻,也跑到假山上头去追。

  假山上头石块崎岖,路面蜿蜒,吱吱在石头间隙灵活的穿梭,慕容檀眼看着吱吱要跑远,飞蹦了一步,吱吱被抽到一鞭子,这一鞭子用的力气大,它眼前一阵星星转圈,下一秒,阖上眼皮昏了过去。

  而慕容檀的脚也踩滑了,在所有人的尖叫声中,慕容檀摔到了地上,额前正好撞到石块,眼皮一番,人晕了过去。

  没看好公主,让公主在眼皮子底下受伤,这是死罪,几个小姑娘脸刷的白了,慌了神不知道要怎么办。

  顾莲年龄稍长,勉强镇定下来,厉声呵斥下人,“所有人,把这园子围起来,任何人不得进入,也不得放任何人进来。”

  下人齐声应是。

  说完,顾莲吩咐丫头快去找止血的药和干净的布帛备用,自己则立刻转身,朝宴客的垂花厅跑去。

  离门边最近的顾时幽,看到顾莲脸色惨白的走到门口,扫了一眼屋内,见也没自己什么事,默默退了出来。

  “出什么事了?”

  顾莲正是来找顾时幽的。顾家孙子这一辈,已经全部都上了战场,并且已经有军功在身。

  唯有顾时幽,顾朝坚决反对他入战场,是以,他闲来无事,学了一身医术。

  原本顾朝只当是他找个打发时间的乐子,没想到他天赋极佳,如今不过十六,医术就连当朝一品太医都赞不绝口。

  顾莲言简意赅将事情说明,“公主从假山上跌落下来,前额撞到了石头,目前,”她深吸一口气,“已经昏死过去。”

  顾时幽的瞳孔缩了一下,当朝皇帝和钱皇后鹣鲽情深,虽人已故去十年,留下的一子一女皆是他的心头肉。

  顾家军功滔天,如今正是鼎盛时期,但树大招风,如今皇帝已然年老,太子即将监国,皇帝对顾家既仰仗又防范,若是公主在府里出了事,别说顾家,就是继后也难逃皇帝责难。

  他立刻垂下眼眸,如一阵风往后花园走去。

  远远的,就看见躺在地上的公主,旁边几个堂妹已经吓的哭了,顾时幽走过去,蹲下身,见躺在地上的人额前有个窟窿,汩汩往外冒着血,双唇发紫,鼻翼没有阖动迹象,眼皮合着,心里沉了沉。

  手指颤动着往慕容檀鼻尖靠去。

  触到慕容檀鼻尖的一瞬间,他一颗心猛的坠到冰湖里--

  慕容檀已经没有任何呼吸了。

  他指尖颤抖了一下,下一秒,却见躺在地上,原本眼皮阖上的慕容檀,眼皮猛的挣开,一双黑色的眼珠定定看着他。

  顾时幽和她对视了有三秒才反应过来,俯身轻声问,“公主?”

  吱吱觉得顾时幽看着自己的眼神很奇怪,他是在和自己说话吗?

  哦,他的确也常和自己这只兔子说话,和以前一样,她也不说话,只定定看着顾时幽。

  顾时幽见吱吱没有任何反应,抬手在吱吱眼前晃了晃,道,“公主,臣为你查看一下伤口。”

  吱吱还是不说话,定定看着他。

  顾时幽的心又提起来了,不会是摔傻了不能开口说话了吧?

  眼下情况紧急,他也顾不得其它,结果丫鬟气生死时速找来的止血药涂在伤口止血,又接过顾莲递过来的干净白步,手从两侧托起吱吱的头,轻轻给她缠上。

  头微微仰起来,吱吱这次发现--自己的手,脚。

  人的?!

  好像还是刚刚追着自己打的人。

  她猛的坐起来,起身跑到池塘边,蹲下身,清亮的湖面映出一张人类的脸。

  额头上有一个血窟窿,血窟窿中间有褐色的药粉,细密的血从边缘蜿蜒往下流,雪白的脸颊和猩红的血行成色差,眼珠圆润,小巧却挺立的鼻子,饱满的小嘴。

  吱吱一直专注的看着湖面的脸。

  原本被吓哭的几个堂妹,下人,都不解的看向吱吱,不知道这位公主是怎么了。

  刚刚断了鼻息的一幕闪再次涌入顾时幽脑海,他立刻转身,朝顾莲道,“公主脑部受伤,意识有些不太清醒,人多不利于公主的病情,快领着所有人退下去,这边交给我。”

  顾莲看了一眼傻傻蹲在水边的吱吱,又见顾时幽的眼神刚毅从容,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带了姐妹和下人出了园子。

  顾时幽放轻脚步走到吱吱身边,修长的双腿折叠遵到吱吱旁边,声音轻柔的像是和一个小婴儿说话,“公主,你受伤了,臣给你包扎好伤口。”

  闻言,吱吱慢慢转过头,阳光将顾时幽的脸照的雪白而温柔,清风明月一般的舒朗五官给人很安全的感觉。

  顾时幽见吱吱还是只定定看着自己,不说是,也不说不是,抬起手,轻柔的给她包扎伤口。

  白色的卷布在脑门上一圈圈缠绕,顾时幽的脸在她面前放大,她可以看见他浅淡的茶色眼珠里,映着自己现在的脸。

  包扎好伤口,顾时幽又说,“公主,我现在给你诊脉。”

  顾时幽见吱吱还是一样的反应,试探性的两指握上吱吱手腕脉搏,静静听她的心跳。脉搏跳动虚弱,滑而散,沉而细,弱到--像是个将死之人。

  如今,她却能好好的蹲在这,眼神明亮,灼灼看着他。

  却又对自己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顾时幽心念微转,薄薄的眼皮垂了一下,再掀起来,眼神愈加温柔,“公主,你现在身体虚弱的很,臣抱你去房中休息,再给你开上几幅药来喝。”

  顾时幽做了个请罪的姿势,“冒犯了。”

  言毕,他起身,手抄过吱吱后背,腿穿过吱吱腿弯,打横将吱吱抱起来。

  身体忽然失去重心,吱吱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顾时幽说,“公主不必担心,可以抱着微臣。”

  吱吱眼珠子转动了一下,缓缓抬起手,手穿过顾时幽的后颈子,交叠握着攀住了他的后颈子。

  兹事体大,顾莲那边训诫好了下人,姐妹,立刻重新往垂花客厅去,附尔禀报了家主顾朝。

  于是,顾时幽朝抱着吱吱出园子的功夫,得了消息的皇后,母亲,大哥顾言幽,都匆匆赶了过来。

  皇后红了眼眶,眼里都是自责,“快,送去我未出嫁前的闺房吧。”

  也只有这个房间最合适,顾时幽也是这么想的,于是,一群人脚步匆忙的往墨韵院去。

  自皇后出嫁之后,这院子虽许久没有人住,但一直由丫鬟仆从精心打理,顾母拉开门边门帘,顾时幽抱着吱吱走到床边,弯腰,把她放到床上,柔软的床上立刻凹陷下去。

  顾时幽站起身,要往外退,却发现,衣袖一角被攥住。

  回头,吱吱圆圆的大眼睛,仍然是灼灼看着他。

  下人已经备好了热水,皇后亲自拎着帕子给吱吱擦拭脸上的血,又坐到床边,关切的看向吱吱,“阿檀?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吱吱眼珠子转了一下,只看了面前的女人一眼,不说话,手仍旧是拽着顾时幽的衣袖。

  皇后,顾朝,顾母,顾言幽,视线都凝在吱吱攥着顾时幽衣角的手上。

  屋子里静的落针可闻,所有人脑子里的弦都绷着。

  顾时幽珉了珉唇瓣,坐到床边,轻轻拍吱吱的手背安抚,“公主,臣不走。”

  吱吱仍是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手攥着他的衣袖。

  顾时幽转头看向父亲,“父亲,公主受了惊吓,暂时离不得人,将笔墨纸砚搬过来,我给她开一副安神的药。”

  顾朝会议,扫一眼大儿子,顾言幽立刻亲自去搬了一张小几过来,上面摆着笔墨,纸。

  顾时幽拿起笔,沾了点墨汁,在纸上写道:

  公主无碍,只是惊吓过度,皇后娘娘,父亲可宽心。

  在场的人都相信顾时幽的医术,算是松了一口气。

  顾时幽再次润了润笔,重新开了俩张药方递给顾言幽,一张药方最后一句写着,用完即刻烧。

  另一张药方正常,只是比上一张药方少了两味药。

  顾言幽无声点头。

  顾时幽又道,“皇后娘娘,父亲,公主这边适合静养,不宜人多。”

  皇后了然,轻轻抚了抚吱吱的头,“阿檀,你好好休息,母后明日再来看你。”

  几人一起退出卧室,去了顾朝的书房。

  顾朝摸着下巴的胡须道,“皇后娘娘,陛下那边,这件事我们应该如何禀报?”

  皇后想了一会,道,“瞧着阿檀的样子,整个人都傻了,这件事瞒不住,我现在即可回宫告诉陛下,否则,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传到陛下耳中,君臣之间反而要生嫌隙。”

  顾朝也是这个意思,“我跟娘娘一道去。”

  顾朝换了朝服,立刻和皇后以最快的速度返回皇宫。

  到了御书房前,得知皇帝正在和丞相商议国事,顾朝摘了花翎,撩起下摆,径直跪在御书房门前。

  皇后亦脱了发簪戴罪。

  皇帝身边的大总管太监见此情景,立刻开了门走进去,附耳告诉皇帝。

  皇帝面色变了变,立刻打发了丞相,将皇后和顾朝诏进来。

  顾朝撩起下摆,噗通跪下,额头在金色地砖磕出声响,“臣该死,没有保护好公主,以至于公主在府上受伤,请皇上责罚。”

  皇后亦欠身行礼,“臣妾亦有罪,请皇上责罚。”

  皇帝龙袍上的五爪金龙闪着摄人的光芒,声音冷沉,“怎么出的事,细细禀来。”

  顾朝立刻将经过和盘托出,顺带又禀报了伤情。

  皇帝脸色沉了沉,吩咐总管太监,“带上太医,立刻摆驾将军府。”

  顾府。

  丫鬟端了药进来,顾时幽抬手接过,“给我吧,你下去。”

  “是,六少爷。”丫鬟欠了身退下去。

  顾时幽细长的手指捏着汤匙转动,“公主,你受伤了,臣现在喂你喝药。”

  吱吱习惯的身子往后缩了缩。

  顾时幽舀一匙递到吱吱唇边,吱吱看了一眼,缓缓张开嘴,顾时幽捏着汤匙喂进去。

  这药里他加了安眠的药材,一碗药下肚,很快,吱吱的视线变的模糊,接着眼皮完全阖上,攥着顾时幽的衣角睡过去。

  顾时幽将吱吱放进被子里,掖好被角,从她手中抽出自己的衣袖,立刻找到顾莲。

  “我们现在去后花园,你把经过详细告诉我,一句话,一个字也别露。”

  顾莲点点头,“出了垂花厅,公主问我这府中有什么好玩的……”

  听见是从上面的假山上摔下来,顾时幽一个360°翻身,人已经飞到假山上面,朝前走了两步,看到两块石壁中的兔子,蹲下身,食指探过去,已经没有了气息。

  公主拽着她袖口的画面,和手中握着皮鞭,高傲的俯视众人的画面成了两个鲜明的对比。

  此刻,反倒是和兔子抓着他袖口的画面重合,往后缩着身子的画面重合。

  顾时幽眉头拧成结。

  “六哥,”顾莲站在假山下面,“是有什么发现吗?”

  顾时幽回神,站起身看向顾莲,“没什么,脑部受伤,导致性情大变的病历也是有的,你回去吧,我思考一下让公主的病情。”

  顾莲点点头,“那我回去了。”

  顾莲离开,顾时幽再次转身,脱了外跑,顿下身,将兔子的尸体包裹起来,施展轻功,飞出了院子,找到一处林子,挖了坑埋下。

  再回到府中,他立刻进了书房,在异事鬼怪类的书架上搜寻,找出了五本,卷着边页快速翻看,在一篇上古三大魅妖的神怪篇幅上停住。

  兔精,上古三大魅妖排名第三,吸天地灵气而生,媚骨天成,擅勾魂,尤擅摄男人心魂。

  顾时幽视线凝了凝,啪一声,合上了书,转身出了书房。

  他手指摸着鼻梁,慢悠悠朝墨韵苑走去。

  “六弟。”

  顾锦幽从他后面追上来,手搭上他膀子,“公主的伤势怎么样?能不能治好?”

  顾时幽点点头,“应该没问题,我现在准备再去看看。”

  顾锦幽,“父亲和皇后娘娘去宫中请罪了,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顾时幽,“我去了。”

  顾锦幽,“估计着皇上会来,大哥他们都在门口候着了,我也去门口。”

  顾时幽走了两步,又退回来,摸着鼻梁道,“五哥,你,”他顿了顿道,“你信鬼怪吗?”

  “切,”顾锦幽笑出声,“要真有鬼怪这一说,我刀下的亡魂大概已经把我生吞活剥了。”

  他疑道,“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没事,”顾时幽说,“测测你的胆子罢了。”

  顾锦幽无语的翻了翻眼皮,“都什么时候了,干你的活去吧。”

  顾时幽再次走进闺房,无声走到床边,拔步床上,女孩小小一只,眼皮紧紧阖着,面色苍白,唇亦没有一丝血色。

  像被暴雨摧残过的鲜花,像是随时要乘风而去,惹人怜惜。

  过了一会,门口丫鬟的请安声响起,“恭迎陛下圣安。”

  接着是打起帘子的声音。

  顾时幽垂眸站在床边,带看到一抹明黄,立刻蹲下身,“臣参见陛下。”

  顾时幽垂下的视线里看到,那股明黄愈发靠近,下摆的五爪金龙闪着幽幽冷光,摄在人心魄上。

  “起来吧。”皇帝说。

  皇帝走到床边坐下,手怜惜的抚上床上女孩的额头,然后从被子里掏出女孩的手腕,对太医道,“快来给公主诊脉。”

  “是,陛下。”

  白胡子的老太医走到床边,从药箱里拿出丝帕盖在手腕,过了一会道,“公主脉相沉而滑,虚散不稳,想来是受惊吓所致,服用几副安神的药即可。”

  皇帝心下稍安,又吩咐总管太监道,“去安顿好车马,垫上软垫,将公主接回宫中。”

  总管弯腰道,“皇上,车马一早已经备好了,奴才以姓名担保,必不会颠到公主一丝。”

  皇帝看向吱吱,弯下腰轻声道,“皇儿莫怕,朕亲自抱你回宫。”

  顾时幽撩起下摆跪下道,“陛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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