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姜话番外二_穿成千亿资产病弱女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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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姜话番外二

  姜话从来没有给吱吱打过电话。

  直到隔年,姜话中考,靠了市区状元,不仅被省里最好的学校录取,还获得了奖学金。

  他拿到奖金的当天,骑了三个小时的自行车,去县里买了人生第一支手机。

  这个年纪的少年是冲动的,热血的,他立刻拨通了吱吱的电话,到电话铃声响起来,他忽然想起来,除了告诉吱吱,自己考了很好的分数,其他的,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还应该再找一个安静一点的,适合说话的地方。

  正想挂了电话酝酿一下,电话却秒接通。

  街头人流如织,车子的喇叭声,发动机的轰鸣声,街边店铺机械刺耳的促销广告声交织,电话另一端的声音轻柔绵软,他还是清晰的听出来了。

  一瞬间,好像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

  “你好,我是洛吱,哪位?”

  “是我。”

  电话另一端短暂的沉默了一瞬,显然,并不没有听出来他的声音。

  人总喜欢站在自己的视角里看问题,因着这个名字,自上一次见面,11月28日,到今日7月2号,一共215天,姜话每日都把这个声音,这个名字在心上镌刻一遍,所以,已经烂熟于心。

  这个年纪的少年异常敏感,他心里忽然就涌起一点惆怅。

  失落。

  默了默,他说,“是我,姜话。”

  “咯咯,”电话里传来银铃一样的笑声,“你是收到我的东西了吗?”

  姜话有点懵,“什么?”

  “啊……不是啊,”吱吱自言自语的解释了一下,“恭喜你啊,考了市状元很厉害呢。”

  因着她已经知道自己的成绩,语气里还有与有荣焉的傲娇,他那莫名的怅然突然像是被龙卷风卷走了,也跟着浅浅笑起来。

  阳光将他干净的面庞照的更加动容。

  “我还没说,你怎么知道的?”

  “你的老师给我妈妈打电话的呀,”吱吱笑说,“我妈妈足足夸了你一整天,我给你寄了东西,留的是你家里的地址,希望你会喜欢。”

  姜话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温暖,最终,只得干巴巴的道了一句,“谢谢。”

  从这一晚开始,姜话的床边多了一只地球仪,他用红色的线性笔,将岳麋,南汀标注出来,在网上查了两地的距离,1168公里。

  到了第三日,姜话收到吱吱寄过来的包裹,里面除了一些实用的书,还有一只游戏机。

  但姜话最感兴趣的是那本相册,里面是华国最好的十所大学的校园照片,这些照片,他都在吱吱的企鹅空间看到过,都是吱吱去过,用相机一张张拍的。

  姜话心里甜丝丝的,像是被塞进了一颗蜜糖。

  到了第二年,得知吱吱考上的是南汀的Z大,全国最好的大学,当晚,姜话把Z大列入了自己的梦想。

  翌日,跑在山里砍了一截黄杨木,花了三天时间,雕废了八次,直到第九次,才雕刻出一只满意的兔子生肖手链寄给吱吱。

  这只兔子只有花生米粒那么大,却细致的勾勒出兔子的软萌神态,两边坠了米粒大小的纯银铃铛。

  第四年的6月29号,高考成绩出来,姜话以超出第二名27分的成绩,得了省第一名,Z大的招生员带着50万的奖学金来到姜话家里,邀请姜话去Z大念大学。

  一同来的,还有另外五家高等学府。

  姜话干净好看的眼弯起来,落在地球仪上南汀俩个字上。

  时光好像穿越了这整整的1314天,他恍惚觉得,上一次见面,就是在昨天。

  但这中间的苦涩,不管是寒冬腊月,还是酷暑炎热,都是他日复一日的坚持。

  待他拨通吱吱的电话,听见里面银铃一般的笑声,眼前一片模糊。

  ·

  到了八月初,姜话动身往南汀去。

  他坐的是火车,原本打算下了车,就自己打车去Z大,没成想,这边刚下了火车,电话响起来,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看,是吱吱。

  “你下火车了吗?”

  姜话楞了一下,才消化掉吱吱的问题,想起来,那天得知自己的高考成绩,他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吱吱,吱吱很是为他高兴,得知他也决定选Z大的时候,问了他具体来南汀的日子。

  但是他并没告诉她,具体的火车时间。

  “你怎么知道我下火车了?”

  “你傻呀,从岳麋到这边,只有这一趟火车啊,网上能查出来。”

  姜话从没想过,还会有人来接自己。

  自去年他母亲去世,如今天大地大,他只是个孤儿。

  即便这是他第一趟出远门,第一次坐火车,也没有人对他叮咛嘱咐。

  “你转头,我在你对面月台。”

  姜话手边握着电话,本能转头,火车轰隆隆的车厢一节节流过,缝隙间,他看见一个女孩,握着电话朝自己挥手,熟悉又陌生的面容,明明灭灭。

  火车的轰鸣声远去,姜话看见,对面的女孩,脸已经完全长开了,穿了干净休闲的小短卫衣,米色长裤,腰身收的窄窄的,亭亭玉立在阳光下。

  她手指指了指前方,“朝那边走,我过去找你。”

  姜话反应慢了半拍才点头。

  南汀的火车站,到处都是人,地方又大,姜话还摸不清楚方向,他站在吱吱指定的方向不动,人群在他面前穿梭,他就感觉,到处都是脑袋。

  但是当吱吱出现在视线里的第一眼,他立刻就捕捉到了,抬脚朝吱吱面前走,吱吱亦朝他走来。

  看着面前阳光漂亮,美好的像盛开的花一样的女孩,姜话心里翻起汹涌的情绪,可是他最后又不知道说什么,干巴巴的憋出来一句,“谢谢你。”

  吱吱朝他笑,道了一句,“不客气,以后你就是我学弟了,以后我罩着你。”她又侧头看向前方,手指了指斜前方的位置,“饿了吧?我们去吃饭,那边有家烤鸭店还挺有名的,吃完饭带你去学校报道。”

  姜话视线从她葱嫩的指尖晚上游曳,目光停留在她她手腕上的那枚手链,玫瑰红的绳和她莹白的肌肤形成显著的色差。

  其实在寄给吱吱的时候,姜话觉得,这东西对她来说,太廉价了,她应该不会带。

  可那个时候,那是他唯一能给他的,最有心意的东西了。

  吱吱见他的视线凝在自己手腕上,另一只手摸上绳子转了转,“谢谢你啊,这绳子我还挺喜欢的。”

  姜话无声扫了一眼她另一只手上的古董手链,闪着明亮光泽的尾戒,锁骨上硕大的宝石项链,心里忽然就像压了一座山。

  觉得自己得了一个状元便有点少年得意,幼稚的像是个井底之蛙。

  她是真正的天之骄女,从头到脚处处精致,手上随便一件饰品,便是别人要拼搏一辈子才买的起的一套房产。

  即便考上了状元,他和她之间,还是隔着山与海的距离。

  她仍然是月宫仙子。

  他只配站在凡间遥遥相望。

  他压下心里翻涌的泣血,面上依旧笑的单纯,“你喜欢就好。”

  到了饭店,饭菜点上,姜话找了借口出来,去前台买单。

  回到桌子上,看着吱吱小口吃着烤鸭,他眉眼弯弯的。

  吃了饭,吱吱得知姜话把单买了,这家一顿饭要小一千,嗔怪的看向他,“呵,果然当了状元,气场不一样了。”

  姜话笑着解释,“这都要感谢你给我的电脑……”

  姜话在计算机上有天赋,自学了编程,现在给教学机构做系统,就算没有奖学金,生活也不拮据了。

  像这样的一顿饭,他给的起。

  目前,他能给她的,也就是这些了。

  于是,吱吱就不和他客气了。

  姜话又问,“伯母在家吗?要是方便,我想去拜访她。”

  吱吱眯着眼看向远方,眉眼染上一丝浅浅的悲伤,“我妈妈九个月之前已经去世了。”

  这四年,姜话无论睡的多晚,睡前的最后一件事,都是去吱吱的朋友圈逛一逛,清晨起床的第一件事,也是翻她的朋友圈,靠近她的生活。

  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冰冷的手机里,只是她生活里一个很小的角落。

  他并未参与到她的生活里。

  姜话算了一下时间,竟然和他妈妈去的时间差不多。

  珉了珉唇瓣,亦低声说,“我妈妈,去年也去世了。”

  吱吱转过头看他,“所以,我们现在都是没妈的孩子?”

  姜话,“每个人,都会成为没妈的孩子。”

  一瞬间,气氛沉闷起来。

  姜话,“我能去看看伯母吗?”

  吱吱唇边漾起浅笑,“我妈病重那会还念叨你呢,知道你去看她,会高兴的。”

  姜话对着墓碑上笑的温柔的曾秀云行了三个礼,“伯母,姜话来迟了,我来看你。”

  “谢谢您的资助,我现在也考上Z大了,我会照顾吱吱姐的,您放心。”

  吱吱眼眶忽的就红了。

  Z大是国内最好的大学,能考上这里的,都是尖子声,省状元,市状元,保送生,在这里随处可见。

  在普通的大学里,大学生逃课是常事,这里最可怕的是,本来就已经很优秀的人,却更加自律。这里学业的压力,远远比上高中的时候大。

  军训结束,一周课下来,姜话才发现,虽然他们在同一所大学,但是他和吱吱的交集少的可怜,于是他报了所有吱吱参加的社团。

  他常能时长听见关于吱吱的一些小道消息。

  她是Z大校花,已经蝉联了三年,追她的人如过江之鲫,这个学霸,那个校长的儿子,那个是某大佬的儿子。

  很多人都在下赌注,究竟是谁能赢到最后,摘得这人间尤物。

  到了十月份,恰逢Z大百年校庆,作为知名学府,这场校庆举国关注,吱吱作为文娱部长,亲自领舞。

  食堂里,姜话看吱吱只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无语道,“你这吃的太少了吧,还到晚上呢,会饿的,没力气怎么办。”

  “我这才两顿,没关系,舞蹈家上台之前一天不吃东西的,会影响效果。”吱吱无所谓的耸耸肩,把牛奶推到姜话手边,“你喝吧,我牛奶也不能喝。”

  “我不跟你说了,我先去歇一会,养养精神。”

  姜话看着吱吱离开,目光落在牛奶上,珉了珉唇瓣,拆开,又放进了嘴里。

  正常晚会,吱吱的舞蹈最出彩,台下的男生看的目不转睛。

  到结束,吱吱走到后台,姜话看见,捧着玫瑰的风云男生排着长队献上花。

  姜话闷闷踢着石子朝学校宿舍走,他有心绕两圈,散散心,走的偏僻,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操场旁边的樱花林。

  姜话看到,前面长廊里,有刚刚和吱吱表白被拒绝的周起。

  他手里捏着一罐汀装啤酒,腿有点晃,看来是借酒消愁,旁边还有他的三个跟班。

  姜话想避开,正想转身,忽然,周起猛的将罐子摔到地上。

  咣的一声,他还跳上去踩了一脚,猛的出声,“洛吱这个贱人,装什么纯,穿成那样跳舞,不就是勾我们这些男人看,享受被她迷倒吗?”

  “什么东西,我不嫌弃她是残花败柳,想和她玩玩,居然还敢拒绝我!”

  “你们别看她看着清高,我告诉你们,她私下里骚着呢,我跟你们说,她初中的时候就被男人上”

  后面的话来没说出来,姜话一脚飞踹过来,周起鬼叫一声,人就跌到了地上。

  周起挣扎着坐起来,看到是姜话,咬了咬牙,“你敢打我!你不知道我爸是谁吗?”

  “我管你爸是谁,”姜话咬牙,“我要是再从你这脏嘴里听见提她的名字,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周起阴恻恻的看向他的两个跟班,朝姜话扭头,“上!”

  三对一,四人在操场打了起来,这样大的动静,很快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吱吱得了消息赶过来的时候,四人刚被保安分开。

  姜话衬衫上面扣子崩开,吱吱隐约看见一点红,走过去,一把扯开,看到他胸前一片密密麻麻的红疹,眼皮猛的掀开看向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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